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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"丑拒"到"真香"!听陈桥生扒扒唐前岭南文化的"摆渡人"

阳江日报 2022-10-12


广东作为中国经济第一大省

人口版图也在扩张,是中国人口第一大省


“东西南北中,发财到广东”

改革开放以来

广东这片热土

以其开放性、包容性和蓬勃的生命力

吸引全国各地渴望“改变命运”的人们



“孔雀东南飞”

被用来形容今日之广东

对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等高端人才的吸引力

但是,在唐宋之前

文人墨客们对于“岭南”之地

是全身心地在“丑拒”


在唐朝众多文人笔下,岭南山川险恶有加

蛮荒之地

贬谪之所


当年韩愈被贬潮州,只觉“惊恐入心身已病”,描写阳山是“下床畏蛇食畏药,海气湿蛰熏腥臊”。


岭南,真的是蛮荒之地吗?

“岭南三大家”之一的屈大均,在《广东新语》中对岭南有一个著名的论断:“盖自秦、汉以前为蛮裔,自唐、宋以后为神州。”

从秦汉至唐宋,岭南如何由“蛮裔”一步步蜕变为“神州”?


陈桥生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,文学博士,高级编辑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,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副会长,广东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,“粤派批评·陈桥生工作室”负责人


13日,《漠阳传媒大讲坛》第九期
在阳江日报社
10楼演播厅“开讲”
陈桥生博士带我们回到“唐前”
一起探源向海而生的岭南文明


被误读的岭南

岭南,这个概念

长期以来就是身处中原者对南土的指称

古人云:五岭者,天地以隔内外

陈桥生博士认为,岭南的荒蛮,很大程度上是中原未至者不了解与猎奇所致,是南来者悲苦意绪的渲染,是有意无意的误读。


他者的建构,以及岭南话语长时间缺位,使千百年来岭南形象被妖魔化




从“鸟飞不过”到“十人九不还”


以马援为例,他曾率军南击交趾(今广东到越南一带),功成封侯的时候回忆当时情形:下潦上雾,毒气重蒸,仰视飞鸢跕跕墯水中。真假混杂、以讹传讹,马援以“小说家言”塑造了一个“鸟都飞不过去”的蛮荒岭南。


如果马援描绘的岭南,还只是“飞鸢跕跕墯水中”,到了《旧唐书·地理志四》中,岭南则成了“鬼门关,十人九不还。”


实际情况并非如此。



陈桥生博士认为,在中国文化史上,岭南的荒蛮形象,某种程度上要归咎于贬谪文人的推波助澜,真实的岭南生活并不如传说中那么可怕。


西汉时两次出使岭南的陆贾,在所撰写的《南越行纪》记载南越之人钟爱赏花之民风、记载罗浮山顶遍绕杨梅、山桃的动人景致。


使官身份,让陆贾的描述更为客观,在他的描绘下,岭南山水草木、民俗风情皆变得可爱起来。


到了宋代,被贬惠州的苏东坡,在给老友的回函时也表示:风土食物不恶,吏民相待甚厚。


“可见,若能客观认识岭南,能较好地完成人生角色的转换,岭南之地反而能提供给他们更广阔自由的施展才华的空间。”陈桥生博士说。



荜露蓝蒌,以启山林

贬谪文人无奈的南迁之旅

有意无意造就了“岭南蛮荒”的历史误会

但陈桥生博士认为

随着时日推移

无论是对于南徙者自身

还是岭南这片土地

慢慢呈现出来的,更多是积极正向影响


是谁从中原来到了岭南?
从中原到岭南的人物,大致可根据其来岭南的原因分为四类:

一类是出使;一类是出任岭南的军职或地方官员;一类是因罪流放或者贬谪;一类是避乱流寓。
其中,以后两类人数居多。


被贬的文人士子虽是谪徙之身,但大多依然身兼一官半职,这些文人士子,在暗淡岁月中依然秉持着士人风骨。关心民众、了解下情、结交名士、创办书院、兴利除弊……他们如“文化摆渡人”,对岭南的安定治理、文化教育等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,将岭南文明纳入华夏文明版图。


而侯景之乱后文人南下避难,使得当时文化中心南迁。当时的广州,不仅是岭南的文化中心,也是全国的文化中心。


“岭南文明的历史,很大程度上,就是中原文明在岭南播种、萌芽、生长的过程。”陈桥生博士说。




除了探讨

中原文明对岭南文化发展的影响

陈桥生博士还以牟子《理惑论》为例

讲述了岭南文明的自证

以及对中原文明的反哺


陈桥生博士认为
改革开放在广东取得成功的必然性
可在牟子的《理惑论》
找到历史源头

书不必孔丘之言,药不必扁鹊之方,合义者从,愈病者良。君子博取众善以辅其身。”岭南文化在中原文化融合、发展以及争论的过程中,以其开放、包容的特性,滋养并塑造了广东求真务实、敢为天下先的品格。

从本源上把握岭南文化的发展脉络以及诸般特征,建立起对岭南文化更多的自信,能让我们走得更从容、更坚定。


向海而生的岭南文明

以大陆视角看,岭南为边地

而以海洋视角看,岭南则是起点

是连接点,是枢纽


在向海而生的岭南文明史上

绕不开的是张九龄主持开通的

大庾岭新路


这条路贯通的不仅是岭南岭北,更是海上丝绸之路最关键的一环。它打通了岭南与中原的通道,联接起海上丝绸之路,从而将岭南纳入到朝廷经济命脉的版图之中,是连接海洋通向世界的最重要关节。


陈桥生博士认为,这不仅是一条地理意义上的要衢通道,更是贯通古与今,中与外,陆与海的任督二脉。从此,开启了岭南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”的全新时代。


陈桥生博士的“阳江印象”
长期致力于研究岭南文化的陈桥生博士,对阳江的印象如何?讲座后的互动环节,他就“阳江如何打造文化名城”与现场听众进行了分享。
陈桥生表示,阳江文化资源十分丰富,诞生了关山月、陈醉、林贤治等文化名人,同时阳江也是“南海Ⅰ号”发现地,阳江水下考古发掘事业已处于世界领先水平,要找准自身定位,深入挖掘本土文化资源,在交流与碰撞中推陈出新,打造文化名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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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 | 周雅

图片 | 梁文栋

视频 | 张少飞 陈建华 冯建宁 张志敏

编辑 | 周雅

审核 | 黄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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